聪明的管理者与傻瓜培训

来源:解志愿时间:

  或早或晚,你很有可能被一些公司给气坏,你会说:“这公司简直是一群小丑在管理着。”遭到这种指责的,或许是为你提供服务的公司,也有可能是你就职的公司。

  在大部分情况下,这种指责是一种修辞手法。但是对代理共和国(Agency Republic)来说,这种指责简直实至名归。代理共和国是一家数字广告代理公司,它让员工上小丑学校。采取这种做法的公司还不多,但是数量在日渐增长。

  我最初是从一个读者那里了解到这一趋势的。他说上小丑学校的做法改变了他所在的公司。“剧场小丑艺术是如何在舞台上演示天真无知的艺术,”他写道。“在企业界,演示的效果通常很差。你说二三十条内容,客户只能记得一两条。”

  “我们派员工参加‘如何变傻’的课程。课程是安吉拉•德•卡斯特罗(Angela de Castro)上的。我们虚心如何进入(她的原话如此)‘小丑居住的天真之乡’。学了几天之后,我们发觉我们每个人心里都有个小丑,到下一次做商业演示的时候,我们每个人的眼睛都闪闪发亮。”

  在下愿知其详。不幸的是,我去联系巴西裔的小丑德•卡斯特罗,才发现她开的这门6天或者两天制商业课都没有空缺了。她邀请我一月份去代理共和国观摩一场“游戏单元”,也就是“灌注”部分,这是培训里的术语,相当于破伤风药。参加的员工将会有35个人,课程为期两天,课程名称是“如何变傻”。

  不用多久,我就走到了伦敦南部这家公司的门口。我感觉像是回到了1997年:桌上足球游戏,黄色的豆子袋,到处都是主色调。墙上有张布告说:“德•卡斯特罗丑者归来!如何变傻!12:30.”布告下面,有一行令人担忧的说明:“客座明星:《金融时报》的桑盛姆•桑赫拉。”

  我真想暗暗叫一声,然后溜之大吉,从这建筑物里赶紧跑掉,一步不停,直到回到我自己的办公室,逃离这桌上足球、黄色的豆子袋和主色调的世界。但是已经太迟了。德•卡斯特罗正在等着我。她的身份一目了然:她额前一簇头发,身体浑圆,活脱脱一小丑形象。她的嗓音也是小丑嗓音。

  德•卡斯特罗女士口音很重,让人想起古巴酒巴歌手玛格丽塔•普拉卡坦(Margarita Pracatan.) 她今年42岁。她和我解释了“如何变傻”一课的由来。原来这课是为演员设计的,后来某商界人士将其改变成商业课程。我接下来要观摩(显然我还得参加)的游戏单元是为了维持学员的兴致。 “这个是为了舒缓你的灵,你的魂,你的生命存在。”她带着巴西口音说。

  我们一起去楼上去见代理共和国公司的学员,我一路上忐忑不安,根本就没有感到自己的灵、魂和生命存在有什么舒缓。代理共和国的35个学员也没有特别舒缓的样子。他们看起来很紧张。德•卡斯特罗女士开始上课后,他们还感到一些茫然。

  “本单元的目的是玩,”她开始说。“大人不能再玩了。是吗?为什么?说是没有时间来玩,诸如此类的。小丑艺术不是一种技术,而是一种状态,一种能够置身其中的状态。打个比方,这就好比是抽烟,抽烟的时候你是在一种状态里面。所以,是想象的状态,是创意的状态,是小丑的状态。好了,我们打球吧。”

  接下来的描述我就不来和你聒噪了:兴许你在看本文的时候正在吃早饭。总之,玩球游戏结束后,我设法悄悄跳脱出去,不参与了。我很高兴我不再参与,因为接下来的三个游戏都涉及到我很不擅长的一件事,即身体接触。这三个游戏是:“相拥相随”(Hug Tag)、“最后出局”(Last Couple Out)、“魔术师、巨人和侏儒”(Wizards, Giants, Dwarfs)。

  事实上,“相拥相随”还涉及到一定程度的相互接触肉体的活动,我敢肯定,要是代理共和国有人愿意,是可以提出性骚扰指控的。德•卡斯特罗女士都是说小丑艺术让人接触到“每个人在现代商业社会都要面临的一些深刻问题,”培训从头到尾,她都用小丑艺术和商业世界进行类比。

  “生活中有很多快乐。大家不妨想一想内急的时候去小便的感觉吧(模仿小便),啊,爽啊。快乐就是快乐。快乐是我们生活中需要的品质。快乐对你们这些广告界的人来说尤其尤其重要。”

  说实在的,游戏结束的时候,我觉得很困惑。我并没有进入“小丑居住的天真之乡”,而是到了“怀疑者居住的困惑之乡”。我不知道这些游戏怎样能够提高企业业绩:不过,要是看到鲁珀特•默多克( Rupert Murdoch 在新闻集团(News Corp)的办公室里满世界追赶着他的财务经理,抓住他的肩膀,和他拥抱,然后笑做一团倒在他的身上,倒是别有一番风味。

  可是,说句公道话,都是我一个人在感到恐怖,我后来对其他一些人进行了采访,发觉他们都没有这种感觉。就如同给我发来电子邮件的读者一样。代理共和国的总裁对课程大加褒奖,说它“异常成功”,大大提高了员工的技能。确实也是,在课程结束的时候,员工们看起来也都很开心。

  这么说来,或许是我自己过度怀疑吧。我后来又左思右想,觉得把商业界和马戏团联系起来,也不像我当初所想的那样,是一件愚蠢的事情。我们常听人说,经理人要 “处理多个任务”(Juggling the balls, 另有魔术师抛接球的意思),要“走钢丝”,要“显示权威”。同时,我们也常听人说,员工们一脑子幻想, “逃跑了, 去参加马戏团去了”( “running away and joining the circus”):要是我在代理共和国上班,没准我真会干出这事儿来,抛开工作跑到马戏团去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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